五年级了还不知道自己所在的县城在哪里,因为县城离他们有260里路;每天只吃一顿饭———晚餐,因为他们地处水严重缺乏地区,还无法解决温饱;连续几天只说寥寥几句话,因为他们的父母为了生存常年在外打工;学校免费发放的教科书却如同 “无字天书”,因为他们只有语文和数学老师……就是这样一群孩子,他们渴求知识却找不到传播知识的源头;他们渴望与人交流却总是隔着那遥远的距离……今年暑假,我校多支“三下乡社会实践义务支教”团队分赴甘肃会宁、宁夏西海固、河南洛阳、安徽大别山等偏远山区、留守儿童较多的地区进行义务支教活动,赠送图书、捐献衣物。他们多次开展募捐活动,为山区的儿童收集衣物和书籍。他们凭着坚定的意志和诚挚的爱心,克服重重困难,给知识插上爱的翅膀,飞越江河、高山抵达干涸之处,温暖一群孩子的心灵,滋润一方水土。
震惊:最年轻教师55岁
“当媒体报道的情况真的摆在我面前,我被彻底震惊了!”到宁夏西海固支教的王建谈到对支教地的第一印象时这样说。
宁夏回族自治区的西海固被联合国评为最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。在这里,无需太多的考证,哪怕你就是往那一站,就能感受到这片天地之间一种天然的匮乏感。因为地处黄土高原,土地非常贫瘠,而且常年缺水,光靠种地是养活不了一家5至6口甚至10多口人,所以村里百分之四十以上的人都外出打工。于是,这里的人们把“放羊生娃”观念转变为了“打工生娃”。这里上学的孩子原本就少,老师们大都住在城里,下课后就回家了,孩子们在学习上遇到的问题根本得不到解决。
这样的震撼不只发生在偏远的宁夏,生长在河南洛阳程子沟的小月(化名)勾起我们同样哀伤的情感。
程子沟小学只有8位老师,最年轻的也已经55岁了。小月是班里最内向的一个孩子,支教进行几天后,都没见她开口说过几句话。于是支教队员经过商议决定对她进行家访。“这哪里是一个家,简直就是断壁残垣。由于连续几天下雨,家里一边的土墙已经塌掉一部分,屋里也存满了积水,家里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电灯泡,而且给人的感觉是开着跟没开一样,太暗……”家访结束后,队员们决定以后每月都给这个家庭捐款50元。
赴甘肃会宁支教的徐超也同样讲述了那里的情况:“这里处于缺水区,人们每天喝的都是水窖里存下的雨水,跟矿泉水一比较,矿泉水简直就是‘橙汁’。上课的时候我们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,就是孩子们总是要水喝,开始我们以为是他们家用水紧张,但他们上午、下午都要,而且中午也没见他们回家吃饭,于是就问他们不回家的原因。一位同学告诉我们,他们家每天就吃一顿饭。这里只有语文和数学老师。学校免费发的课本对他们来说也只是无字天书,因为很多书本没有人能看得懂。”
尝试:连续三天吃野菜
这样的生活、教学条件,对支教队伍来说是巨大的挑战,让支教队员倍感自身肩上的使命感。
“我们住的地方是老师的办公室,床是用几张课桌拼起来构成的。那里很难买到菜,几个队友就决定到山上去挖野菜,可是野菜却实在让人难以下咽。一个四年级的孩子问我们为什么吃野菜,我们说因为从来没吃过。于是那天他发动四年级的全体同学上山给我们挖野菜,结果我们连续吃了三天。有的队员连肚子都吃坏了。”测绘学院学生李银龙这样告诉记者。
生活上的困难可以靠毅力战胜,而如何开启孩子们闭塞的心门、点燃孩子们纯真的梦想则要靠队员的信念与智慧。为了更好地帮助孩子们,队员们每天晚上都要召开集体会议,就一天的得失和第二天的计划展开讨论,而且每次都会很晚。
山里的孩子有时候很自卑,他们上课很少主动回答问题。队员们就通过有趣的哲理故事引导他们。“从前有一位山村里的校长,他看见孩子们每次遇到城里的孩子非常自卑,于是他就带着孩子们来到山坡上,看着满山的野花他问:‘是不是每一朵花从前都是一株草,那是不是每一株草以后都能开出美丽的花?’孩子们回答是。于是校长接着说:‘如果说城里的孩子像一朵花,我们也不是一株草,花总是由草变成的,只要肯努力,草终究会变成花。’”
此外,队员们还想了一系列的办法:用PPT讲课、课堂上穿插游戏、回答有奖、课下进行家访……同时,他们还积极关注学生的心理变化。看到孩子们懈怠,队员们就跟他们讲“永远都不要原谅自己的懈怠,生活的真谛就是坚强、坚持、坚韧!孩子们,永远不要放弃,永远不要留恋于眼前的风景,我们的目的地在大山的那边!”
经过一番努力,大多数孩子都有了改变。他们会主动找队员们聊天,了解外面的世界,经常到很晚还不舍得离去。上课的时候气氛也活跃了很多。看着孩子们偷偷给队员们准备的苹果,看着孩子们为帮老师生火呛出的泪花,读着孩子们给老师写的一封封留言,听着家长们那一句句:“让你们受苦了”,志愿者们的泪水都曾千万次的划过眼角,这就是他们所应该得到的回报吧。
不舍:梦想飞出大深山
“老师你们还有几天走?可不可以晚一天走?如果那天下‘刀子’该多好,你们就不会走了……”支教临近结束,孩子们含着泪花说。
一个暑假的时间究竟有多长?或许它只有一天,每天重复吃饭、睡觉、看电视亦或是上网;或许它等于51天,有20天在行动,用31天来沉思;也或许它等于十年,用一句话去激励一个孩子,用一种爱去影响他的成长。
面对离别,队员们组织了运动会、文艺汇演等活动,村子里敲响了几十年不用的大鼓。
最后一次课上,孩子们已退去之前的羞涩,纷纷上台“演讲”。“虽然他们的理想只有三个———当兵、老师、医生,但我觉得他们的理想是最伟大的”,去甘肃会宁支教的夏丹丹动情的说。“我的理想是当一名医生。因为我们看到汶川、玉树等一些地震的地方缺少医疗队,我要到那些地方去帮助他们。我还要帮助那些没钱治病的病人恢复健康。”这是源自一名孩子最纯真的梦想。
“看到躲在门后偷偷哭泣的小妹妹,泪珠总也忍不住打转儿,鼻子酸酸的。”到安徽大别山支教的王倩倩告诉记者。“为了尽量减少离别的伤感,我们提前一天举行了运动会和文艺汇演,拍照留念,并发了我们募捐来的文具。”
大多数团队都进行了为期10至20天的支教,虽然时间不长,可能也无法带给他们太多的知识,但队员们都坚信,哪怕能够帮助孩子们的仅仅是一句话,只要有助于他们的成长,就便是一种成功。
“也许我们带给孩子们的并不多,但我们已经试着帮他们迈出了最重要的一步。希望更多的大学生能够参与到义务支教活动中,用你的言语和行动去感染那里的每一个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