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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心情去旅行
张鹏

  下午在《中国美术杂志年鉴》上看到一幅名为“宁静”的国画,突然间想起一句耐人寻味的话:人生是一场旅程,重要的不是它的目的地,而是沿途的风景和赏风景的心情。
  画面上,一白眉老翁荡一叶孤舟,静静地在湖面上垂钓;一枝缤纷的红梅,姿态袅娜,甚是怡人;蓊郁的青山如天然的屏风,左庇草庐,右揽坊桥,把一方宁谧留在这湖光山色的胸怀里。或许,有点钓鱼常识的人都会疑惑,在这样的静水中能钓上鱼吗?然而,此画作者所钓的是一种情调,或者观画的人可以将之解读为一种寂寞。这种寂寞的状态最适合垂钓,你的诱饵就是宁静欣赏的心情,那里面容纳了醉心自然的闲散和品味人生的宁静。
  我们一直在路上走,走过了暖春盛夏,又走过了肃秋寒冬。有时候,我们停下来,看一看海滩的鹅卵石;有时候,我们奋力攀爬,一览众山小。我们的旅程是一个多彩的集合,每一个子集都值得欣赏,无论它是阳光雨露,还是灰暗阴沉。“以美为美”可以自然地养心,于是,我们参天地之化育而颐养性情;“以丑为美”则让我们以一种坦然豁达的心境,去读自己、看世界,有时反而能收到化腐朽为神奇的效果。
  这让我不禁想到了五柳先生,那个用无弦琴自娱自乐的隐士。时间是无情的,也是不懂得娱乐的,它会让一把曾经的名琴琴弦朽落,让曾经可以耳闻的琴声化为乌有。然而,五柳先生却有自己的心弦,那里弹奏着心的曲子,就像是一曲自然的天籁,把人醉在了里面。“但识琴中趣,何劳弦上声”,弹奏“无弦琴”成就了诗意的风流,也让人领略到大音希声的至境。钱钟书先生说,聚合了大自然的万千口舌,抵不上两个人同时说话的喧哗……人籁是寂静的致命伤,天籁是能和宁静融为一片的。
  我也喜欢那种宁静,喜欢上一种新的生活方式:或横卧在“半亩塘”水边,闭上眼,任来自四面八方的风吹掉自己身上的焦虑,带给自己一身的轻松;或静坐在“观书亭”,领略中国的兵法之精粹;或塞上耳机,听听琵琶的心语,联想一下那动如流水、静若纤月的妙音;或拿起那枝善琏湖笔,把自己关在寝室里,找寻泼墨挥毫的快感……个中滋味,情真自至。
  最近,我经常关注墨水河畔的荷花,看着那油油的荷叶由抱着团到铺平在水面上,夕阳西下,赏着那还未芙蓉出水的荷花,心中总有一种萌动的感觉,那紫红色的荷叶似乎镶上了自己的梦想,那等了好久,却一直还未绽放的梦想……我想,该把那梦想放飞了,让萌动的心情在我的旅程中遍览风光,以此记下旅途中的美,记下我一路欣赏的心情。
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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